当我的界像监狱家变成一座监狱

凌晨三点，我又在沙发上醒来了。界像监狱脖子因为睡姿不对而隐隐作痛，界像监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上那个永远擦不掉的界像监狱咖啡渍。这已经是界像监狱本周第三次在客厅过夜——卧室的床明明更舒服，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界像监狱那扇贴着褪色喜字的界像监狱房门，让我每次靠近都像在走向审讯室。界像监狱

铁窗般的界像监狱日常

上周物业来换消防栓时，那个戴眼镜的界像监狱小伙子突然说："您家采光真好。"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界像监狱他指的界像监狱是阳台那排巨大的落地窗。真奇怪，界像监狱我从来只注意到窗框那些生锈的界像监狱螺丝，还有永远拉不直的界像监狱窗帘轨道。

• 早晨7:15：厨房水龙头第N次漏水，用抹布堵着的声音比闹钟还准时
• 中午12:30：餐桌左侧的椅子总是吱呀作响，就像在提醒谁已经不在了
• 晚上9:40：浴室花洒的水压问题三年没修好，水流声像极了监狱里的冲水阀

记得有本叫《空间与惩罚》的书里说过，环境会潜移默化地改造人的精神状态。现在每次交物业费时，我都在收据背面画正字，仿佛在计算刑期。

那些看不见的栅栏

昨天在超市遇见老邻居，她惊讶地说我走路总贴着墙根，"像在躲探照灯"。这话让我在冷冻柜前发了十分钟呆，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会下意识数着步数从客厅走到厨房——整整23步，和十年前看守所采访时的监舍走廊一模一样。

越狱计划

上个月终于买了桶乳胶漆，结果发现滚刷早就干硬得像警棍。在建材市场转悠时，卖油漆的大姐随口说了句："改个颜色就能改个心情。"这句话比心理咨询师800块一小时的疏导还有用。

现在我的改造清单长这样：

• 把主卧的吸顶灯换成暖光——原来那个惨白的节能灯总让我想起审讯室
• 拆掉书房的门——反正也没什么需要上锁的秘密了
• 在阳台种薄荷——听说这种植物在监狱里都能活

施工那天，拆下来的旧门框后面露出2008年的报纸。体育版上姚明还在打球，分类广告里诺基亚N95标价5888。突然想起这房子是结婚前贷款买的，当时觉得30年房贷漫长得像无期徒刑，现在反而成了最稳定的依靠。

牢房变温室

心理学教授李松蔚说过，"空间焦虑往往源于时间凝固"。当我终于鼓起勇气撕掉卧室墙纸时，发现下面还藏着更早的淡蓝色漆面。那种九十年代流行的颜色，现在看居然意外地舒服。

新换的窗帘被风吹起时，光影在墙上晃动的样子，让我想起初中午休时偷看《肖申克的救赎》的场景。那时候觉得安迪挖隧道越狱真酷，现在才懂他每天倒碎石时的耐心。

昨晚试着没关浴室门洗澡，水蒸气漫到走廊的样子像下了场小雨。放在以前肯定会焦虑地板泡坏，现在却光脚踩着水渍走来走去，突然理解了电影里那些雨中起舞的镜头。

今早煮咖啡时，发现晨光正好落在新换的向日葵图案杯垫上。那个印着"囍"字的旧马克杯不知什么时候被收到了柜子最里面，而以往这个点，我应该在数瓷砖缝里有几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