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客栈：长安市井的生意经

晨光刚染红朱雀大街的云客瓦檐，我的栈长"云来客栈"门口就排起了长队。路过的安市大理寺主簿老李掀开帘子打趣："王掌柜，您这怕是井的经要把西市的胡商都招来了吧？"谁能想到三个月前，我这店里冷清得能听见铜钱滚过地板的生意回声呢？

一、看透长安人的云客脾胃

记得开张头半个月，我按着洛阳的栈长待客法子招呼客人。结果江南来的安市茶商刚抿了口羊肉汤，眉头就皱成了波斯地毯的井的经花纹。这才惊觉长安虽大，生意客人的云客舌头可都是长了记性的。

1. 胡商的生意钱袋要晃着响

那天来了个裹着织锦腰带的粟特商人，我让伙计把新到的琉璃盏摆上桌。他摸着卷曲的胡子说："掌柜的，给我来坛最烈的酒，要能烧着喉咙的那种！"自那以后，我在戌时准点让胡姬在二楼跳拓枝舞，酒水销量直接翻了三番。

2. 穷书生的铜板要花在刀刃上

有个寒酸书生连续七天只点黍米粥，第八天突然要了整只烧鹅。原来他刚收到家书说中了明经科。我立刻推出"蟾宫折桂套餐"，用桂花蜜调酱，竹简当餐牌，现在每到放榜日都得提前备三十只鹅。

二、客栈风水有讲究

原先大堂摆着八仙桌，跑堂的伙计天天撞得青一块紫一块。请了平康坊的乐师来看，说我这"聚财位"被柱子挡了。重新布局后，跑堂效率提升不说，连打翻菜盘的次数都少了。

• 前厅三忌
  • 收银台不对大门——防财气外泄
  • 楼梯不直冲灶间——避火患相冲
  • 绿植不放西南角——免招口舌是非
• 客房四宜
  • 天字号房挂山水画——助商贾思虑
  • 地字号房备文房四宝——利学子温书
  • 人字号房置铜盆架——便行商洗漱
  • 通铺区用艾草熏帐——防时疫传染

三、会变通的价目牌

清明那天突然下雨，往灞桥折柳的人都挤进我店里躲雨。我让伙计把积压的杏花酿改叫"断魂酒"，配两碟茴香豆，转眼卖出四十坛。所以说定价不能死脑筋，得看天时人心。

1. 雨雪天要涨的菜价

• 羊肉汤从15文涨到20文
• 姜茶免费续杯
• 蓑衣租赁3文/时辰

2. 节庆日该降的房钱

上元节那三天我把客房降价两成，但要求客人必须猜灯谜才能入住。结果不仅住满，还多卖了二百盏花灯——都是从隔壁作坊赊来的，转手就赚差价。

四、活络的伙计能生财

原先雇的伙计老赵是个实诚人，有回胡商多给了五十文，他追着人家三条街归还。后来我专门培训：

• 记住熟客的籍贯和口味
• 见穿锦袍的要推荐波斯地毯
• 遇读书人得说"给您留了清静位置"

现在最机灵的小五已经能凭客人靴子上的泥土判断该推荐什么酒——粘着红土的是从蜀地来的商人，必要端上麻辣兔头；带着黑泥的多是河北马贩，得温一壶老窖。

五、官府的门道要摸清

二月里突然要办"宵禁特批文书"，我连夜给万年县尉送了两坛剑南烧春。如今我的客栈能营业到子时，光是胡商赌骰子的抽成就够付半年房租。不过这事可得保密，您知道就好。

六、意外之财靠耳朵

那日听两个波斯人嘀咕"石蜜难寻"，我立刻把库存的甘蔗糖全做成琉璃状结晶。等他们再来时，我故意当众说："这西域石蜜只剩最后两罐了。"最后以三倍价钱成交，还搭售了整套越窑茶具。

暮鼓声中，灶间的蒸笼正冒出带着麦香的白气。账房先生拨着算盘念叨："东市绸缎庄的刘掌柜想包场办寿宴..."我望着满堂宾客，想起三个月前冷清的厅堂，不禁把算盘珠子往右又推了一格。